嘈嘈切切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撞击声铿然奏响，爱因斯坦、戴安娜等神态各异的名人头像生动传神，富贵竹、傲雪寒梅、奔腾骏马等栩栩如生的形象让人应接不暇。近日，记者走进刻瓷工艺大师汪柯嘉的工作室，倾听民间手工艺人讲述精雕细琢的人生故事。作为一名地地道道的老长沙，汪柯嘉是湖南省两位刻瓷手工艺人之一。今年56岁的他，以瓷为纸，以刀代笔，20年如一日雕刻艺术人生。

20年“刀”耕不辍精雕细琢

“因瓷器有易碎易崩的特质，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。”左手紧握刻刀，右手小锤敲敲打打，记者眼前的汪柯嘉，正聚精会神创作，小心翼翼地雕刻，刻刀在瓷器釉面上来回推移，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。炯炯有神的双眼、紧闭的双唇、轻轻扬起的头发……在他的刀下，惟妙惟肖的青年毛泽东头像雏形初现，触有手感，观有笔墨，既有金石趣，又有笔墨韵。

1995年，偶然的机会，汪柯嘉初识刻瓷。在袁家岭附近一工艺品店内，一幅伊丽莎白女王白描刻瓷作品，让他眼前一亮。颇有几分美术基础的汪柯嘉，对刻瓷萌发了浓厚兴趣。带着一颗不安分的心，他自制刀具，从自家瓷器开始敲敲打打，走上了创作之路。没想到，这一干就是20年。出于对刻瓷的热爱，他数次北上，辗转山东淄博等地拜师学艺。

“刻瓷有个很美的名字叫‘剥玉’。”汪柯嘉兴趣盎然地和记者畅谈刻瓷艺术的前世今生。他告诉记者，刻瓷是中国特有的传统民间手工艺，萌芽于秦汉时期，采用特制的刀具，以瓷为纸，以刀代笔，在烧制好的瓷器、瓷板上，通过刻、凿、划等纯手工技法，在极其薄脆的瓷釉上分出层次来创造形象，永不褪色，可长期保存。

忧心传统手工艺后继无人

“最难的不是技术，而是坐得住，要耐心、专心、细心。”汪柯嘉坦言，刻瓷是纯手工艺，集美术、绘画、篆刻于一体，全靠慢工出细活，一刀一锤都要谨小慎微，特别考验人的耐心。“一幅作品，需要三四百万锤，创作过程中要因瓷施技，工具、刻录手法都颇有讲究。”他告诉记者，从事刻瓷20年之久，他常常几个小时不挪地儿，一坐就是一整天。

“如今，愿意从事这项手工艺的年轻人越来越少。”眼看守护了一辈子的绝技绝活后继无人，汪柯嘉非常忧心。他说，目前全国从事刻瓷的手工艺人不足20个，年轻学徒更是凤毛麟角，刻瓷传统手工艺面临失传的危机。“很想把手工艺传承下去。”汪柯嘉告诉记者，去年他做了人生最重要的一个决定，辞去工作，专心培养接班人，希望带着传统手工艺走进校园，免费教孩子们刻瓷手工艺，将守护了一辈子的绝技绝活发扬光大，让刻瓷手工艺薪火相传。

2015年11月06日发表于凤凰湖南